獾是想告訴秦非,雖然船艙里黑咕隆咚,但是他們別想仗著人數優勢動什么歪腦筋。那就是一雙眼睛。過分的黑暗消彌了對于距離的感知。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黑暗中行進過半的倒計時瞬間化為齏粉。亞莉安差點樂得跳起來:“尊敬的秦先生,請問需要您的新管家為您做點什么嗎?”
因為秦非既不能控制自己召喚來的人選,也不能控制召喚物停留在副本中的時間。新神!“開播30分鐘內實時在線人數達到50W人,恭喜主播!”
井然有序的小隊,至此徹底被打亂。秦非并不是在祈求,也不是在威脅,甚至不是在談判。直到秦非微瞇起眼,終于能夠將那片黑暗看清。
秦非承認他的舉措有些瘋狂,但,“拿到那樣東西!”,這念頭在短暫的一秒鐘之內分裂無了數次,像是被水脹滿了的海綿一樣膨脹,再膨脹,擠滿了他的大腦。所以他這次,特意挑了一個符合標準的帶過來。
蝴蝶雖然攔住了小秦,可卻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干,說話的聲音也一點都不大。秦非緊緊皺著眉。
“嗯。”“只要你們愿意加入死者陣營,我有辦法,幫你們轉變身份。”
“大家雖然擔心周莉同學,但為了鼓舞軍心還是有說有笑的。”秦非眸色微沉。
所以,假如玩家直接下水,肯定會被啃得精光。你是誰?你要去哪里?你還會回來嗎?王明明的爸爸:“今天我就去向物業舉報,兒子。”
秦非:鯊了我。“Bingo——歡迎參與玩家的游戲!”壓得緊實的肉泥在水中散開, 濃重的血腥氣順著水面氤氳開來, 甲板上不少游客面露異色。
經過第二天一整個白天的拉鋸,白方陣營和紅方陣營的比分已經拉開得非常巨大了。
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怪不得一開始的時候,副本提示了死者玩家必須隱藏好自己的身份。秦非笑了一下,唇角映出一汪極清淺的梨渦,轉瞬即逝。她生怕又有玩家往幼兒園這邊來,看見秦非和他們私下交流,那就不太妙了。
幾十米距離被拉長成了無限遠。
兩人睜開迷茫的眼睛,只不過有一個是真的迷茫,另一個純是假裝的。“什么什么?我看看。”黑色的湖水上漂浮著一層灰蛾。
這是第一次,當時他們完全沒見到過密林的影子。
一直未曾出聲的岑叁鴉卻忽然插了句話:“沒問題。”
這就是他今天在甲板上看見的那個囚犯。“反正我就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雪地這么松軟,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而面對這種門,秦非根本不需要鑰匙。
這是間十分具有特色的房間,房間內部竟然是個下陷的泳池。在守陰村副本中,污染源是整座村落本身。可等到秦非四人魚貫從房里出來,外面的人卻全都愣住了。
嘀嗒。他終于又轉過身來。
秦非半瞇起眼睛,望著那扇門。所謂“哥哥的下頜線條比我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 說得大概就是秦非這種側顏。
但事實上,系統在副本最開始的時候就將死者的存在捅了出來。
昨天提到晨晨早餐鋪的老板時,老板娘說過,他們在社區里和別人吵架。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嗤啦——!
傀儡倏地揚起頭來:“是!”這句話說出口,他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道:“用我,用我當餌料,雖然我少了半截手臂,但只要你們的動作夠快,還是可以安全抵達湖底的。”他抬眼打量著四周。
“完蛋啦,我的漂亮老婆傻掉了!”聞人黎明正要接過,從他和瓦倫老頭之間的間隙中,卻突然竄起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畫架旁邊的地面上散落著數桶油漆顏料,以及幾把沾染了顏色的刷子,這也是整間房間唯一的色彩。
“啊!你、你們——”珈蘭雙眼空空地凝視著前方的空氣,好像想要越過這片透明而無形的虛空,遠遠看清某個人的輪廓似的。蝴蝶都已經混成這樣了,秦非哥還想著要搞他。
“我怎么覺得這個崖壁,還挺好爬的?”這一部分人對高級游戲區雖然眼饞,卻不一定有膽量嘗試。
此刻的語氣絲毫不像是在讓人辦事,甚至不像命令。
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所以現在我們要怎么辦?”秦非問。
兩種選擇,無疑都極其危險。“沒事。”秦非并沒有特別遺憾這次與線索擦肩而過。“有文化:禍水東引;沒文化:草(一種植物)。”
作者感言
他在直播中除了這種飆演技的時刻,其他時候就沒見露出過什么害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