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fā)現(xiàn)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
又白賺了500分。“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nèi)容都與大巴曾經(jīng)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
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學歷:博士(后),畢業(yè)于SU大學心理學系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fā)生。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jīng)過,直到此刻他才發(fā)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這到底是為什么?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根據(jù)玩家們統(tǒng)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guī)則一般來說有三種: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xù)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yè)豎起了大拇指。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diào)劑品的野獸罷了。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tǒng)播報。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zhuǎn)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呼……呼!”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guī)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他的神色幾經(jīng)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
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jīng)深到什么程度了?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yè)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yè)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
“蕭霄”臉上浮現(xiàn)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xiàn)假規(guī)則的,因此林業(yè)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guī)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guī)則,就不會觸發(fā)死亡威脅。”
“臥槽!!!”秦非的話有理有據(jù),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房間內(nèi),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
頭頂?shù)奶焐?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zhuǎn)向的藍紫色。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guī)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神父神父神父……”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
秦非:“嗯。”他咬緊牙關(guān),望向秦非。
“人的骨頭哦。”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直到一切再無轉(zhuǎn)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guī)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fā),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
作者感言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