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甚至是隱藏的。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出來?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吱——”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
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作者感言
“……怎么回事?”陶征目露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