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
他望向空氣。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
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宴終——”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
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哪像這群趴菜?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
蕭霄:“?”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
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秦非猛然瞇起眼。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他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塊剛解鎖出來的新地圖,自然要好好探尋一下里面的線索。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部結構的復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雜程度就是10086。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作者感言
除了對于未知未來的淡淡恐慌以外,谷梁的頭腦竟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