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兩聲。
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和幼兒園正門口畫著的圖標一模一樣。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
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無人回應。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
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為了村子的祭祀,每個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嚯。”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作者感言
“彌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天天驢人, 這次終于輪到他被人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