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秦非頷首:“剛升的。”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
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秦非頷首。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手銬、鞭子,釘椅……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
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作者感言
“早上好,親愛的負責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