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jié)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fā)慌。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tǒng)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現(xiàn)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對, 就是流于表面。要鎮(zhèn)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秦非這已經(jīng)不是厲害。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fā)現(xiàn)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
艾拉一愣。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
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對。”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tǒng)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鎮(zhèn)壓。
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不如相信自己!“我問你晚上吃什么?”
50年。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發(fā)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咚——”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秦非沒養(yǎng)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huán),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chuàng)傷的痕跡。
可是……“問吧。”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當然是打不開的。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
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xiàn)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xiàn)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作者感言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