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有觀眾偷偷說。

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秦大佬，秦哥。”但是死里逃生！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是高階觀眾！”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彈幕中空空蕩蕩。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剛才的追逐戰系統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

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怎么了？”蕭霄問。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