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快了,就快了!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當秦非背道: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他嘗試著跳了跳。
“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林業:?
“說吧。”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臥槽……”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人頭分,不能不掙。
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
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秦非收回視線。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真的假的?”沒有用。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作者感言
不過,饒是如此,密林依舊不是一個輕松的打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