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
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
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完成任務之后呢?”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
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
秦非微笑:“不怕。”
——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秦非聞言點點頭。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作者感言
【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