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fā)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fā)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
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
迷宮里有什么呢?
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不要。”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
蕭霄&孫守義&程松:???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
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門外,那人越走越近。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fā)現(xiàn),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
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然而,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fā)現(xiàn),你們可就慘了。”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xiàn)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死狀不可謂不慘烈。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
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guī)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但,一碼歸一碼。
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
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作者感言
雖然垃圾站內部一看就很值得探索,但當時副本才剛開始,陶征想著先摸摸情況,不急于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