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dǎo)游后來開的?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
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biāo)記。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fā)生了。那一定,只能是12號。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他望向空氣。
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qū)內(nèi)已然空無一人。
青年如沐春風(fēng)般的氣質(zhì)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xì)聲細(xì)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fā)出。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
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dāng)作調(diào)劑品的野獸罷了。林業(yè)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規(guī)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nèi)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nèi)來。“……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
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chǔ)好感度就有5%的。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jīng)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秦非皺起眉頭。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dǎo)游先生一起領(lǐng)略湘西的美景呢。”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筆記本再往后是醫(y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
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guī)碓兜南嫖髭s尸表演。”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zhǔn)時叫醒了他。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wěn)定的狀態(tài),一切就還來得及。”
算了,算了。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屋內(nèi),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fā)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
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成為罪犯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又是一扇紅色的門。“去啊!!!!”
他看向秦非。
村民這樣問道。這預(yù)感就要成真了。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那就是死亡。【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dāng)前積分:14分!】
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fēng)順?biāo)?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作者感言
跑得快的人就有命活,跑的慢的人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