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

這是要讓他們…？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蕭霄：“……”

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秦非收回視線。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

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天賦技能的具體內容作為玩家的隱私之一，受到系統保護，觀眾們并不能直接看見。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沒有別的問題了。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

蕭霄：……十秒過去了。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