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
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原因無他。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
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
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秦非:“……”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
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
“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話說得十分漂亮。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蕭霄:“神父?”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不是林守英就好。
實在是亂套了!
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
作者感言
王明明的媽媽:“既然是明明的朋友,那就和明明一起來客廳里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