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jìn)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zhí)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仔細(xì)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lǐng),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搞快點(diǎn),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diǎn)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怎么回事啊??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diǎn)。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tài)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3號猶豫片刻,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
“噓。”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diào)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但,十分荒唐的。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
現(xiàn)現(xiàn)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yōu)樽约旱目堋,F(xiàn)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dāng)。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xiàn)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這份指南上不少內(nèi)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她開始掙扎。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光幕中,秦非已經(jīng)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這一點(diǎn)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zhèn)ネ瑯幼⒁獾搅四切┰幃惖纳裣瘛O肫鹉且坏赖勒尺B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jìn)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jī)。
物業(yè)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xì)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yùn)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jìn)了徐家的小樓中。
“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有點(diǎn)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
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nèi),而不外泄。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你想象一下,現(xiàn)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tǒng)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y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jìn)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狀態(tài)?”鬼火總結(jié)道。
走廊的左側(cè)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cè)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xù)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
蕭霄點(diǎn)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只是,如沐春風(fēng)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14號并不是這樣。七月十五,祭祀當(dāng)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xiàn)。
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jǐn)Q開了臥室的門。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jié)伴離開義莊。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秦非道。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作者感言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