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還死得這么慘。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顯然,這不對勁。
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
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但,實際上。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不過不要緊。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突兀,那么令人難以理解!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但也不一定。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司機并不理會。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
作者感言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