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蕭霄:“?”絕對。
……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
他這樣說道。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老娘信你個鬼!!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
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真的好期待呀……”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刀疤冷笑了一聲。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
既然如此……
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
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
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艸!”“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這種毫無頭緒的事。
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秦非點了點頭。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三途皺起眉頭。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作者感言
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