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
崔冉看上去似乎并不太想談論這個問題,可她還想和薛驚奇組隊,不把話說清楚是不行的。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他們說的是鬼嬰。
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玩家們大駭!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那,這個24號呢?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秦非抬起頭來。
“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
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真是好慘一個玩家。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
作者感言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