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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
“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沒有用。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
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
當然是有的。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
污染源。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一旦他想要得到。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壯漢眼中驚懼未消。
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能夠帶來的隱藏價值。
“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可真是禽獸不如啊。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不過問題也不大。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作者感言
并且,無論如何,他都只是一個剛升上高階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