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我也是。”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真糟糕。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其余幾人見狀一愣。
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他就會為之瘋狂。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
“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鬼女十分大方。
鬼火一愣。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近在咫尺!
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林業&鬼火:“……”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這么有意思嗎?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
作者感言
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