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沒戲了。
雖然他們都是新人,但在這一天一夜的功夫中也已了解到了san值的重要性,錯過一個補充san值的機會,很可能就是朝死亡邁進了一大步。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他難道不怕死嗎?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唔……有點不爽。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實在下不去手。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19,21,23。”
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
“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san值:100他突然開口了。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黑心教堂?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
屋中寂靜一片。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作者感言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