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這村子簡直不正常到了極致,村里的人八成也全是怪物!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秦非停下腳步。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
“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等等!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說干就干。都一樣,都一樣。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可誰能想到!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蕭霄:“……”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
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作者感言
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