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圣嬰。
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
怎么?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
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拿著!”更近、更近。
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彌羊?
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
2分鐘;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很可能就是有鬼。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你不是我們的兒子!”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