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
C.四角游戲
“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
“這就能夠說明一點,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行下去。”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沒有用。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
“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出口!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徐陽舒快要哭了。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假如規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
找到了!頭暈。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
作者感言
秦非頗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