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295……”
老鼠那三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秦非,在十余分鐘時間內,他們沒有表露出任何其他意圖,僅僅只是跟著。消極的念頭瘋狂涌動,江同顫抖著臉皮,停下了腳步。秦非嘴唇都在顫抖:“你你、你看!”
保安眼睛一亮。秦非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的意見:“走。”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境。
“這些著裝足以證明,我們在登上雪山前是做足了準備的。”
不說話,也不動。
似乎都是意外事件。人高馬大的聞人黎明站在人堆中,身后站著兩個同樣人高馬大的烏蒙和應或。
只怕遲早必有一戰。身上沖鋒衣的保暖效果一降再降,雪鞋也已失去作用,厚重的雪順著鞋幫落進鞋子里面,凍得人腳底都開裂。作為屋內唯一一件擁有密閉空間、可以藏人的家具,衣柜無疑會被進門的NPC當做搜尋的首要目標。
夜晚的暴雪已經停了,但帳篷外的溫度依舊冷得徹骨。丁立簡直有點毛骨悚然了,結結巴巴的問他:“你、你的臉……”泳池前,林業站在原地,狠狠做了幾個深呼吸。
其實他根本弄不清楚,他找到的到底對不對。如潮水般的觀眾正在涌入走廊上四名玩家的直播間,秦非觸發的嶄新場景讓大家倍覺新奇。這是個很明顯的文字陷阱,但玩家們忽視了。
被蜥蜴這么一弄,很多原本蠢蠢欲動的玩家都退卻了。底座也就罷了,可他們哪里來的碎鏡片?“啊啊啊啊啊!!!”
“水里的灰蛾很多。”丁立望著水面,玻璃鏡片上閃過一串串數字,復又消失,“分散灰蛾群沒有用,即使我們十多個人每人開一處口,只讓一個人去湖中心,他一樣會被蛾子咬死的。”林業只是單純地關心隊友,鬼火聽聞后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玩家在副本中每走一步都極其困難,彌羊就是借著這具復制出來的蜘蛛身體,在副本最后半小時內絕地反殺,成功拿到了單場MVP。
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在玩家內部登記的雇傭兵排行榜上,杰克位列第一,而第2名的連續完成任務次數是三次。觀眾還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一旁,沒人能躲得過眾目睽睽的視線。
房間里沒人,門也并沒有鎖。
應或聞言一喜, 急切道:“你快說。”王明明的爸爸:“我去炒菜。”“砰!”的一聲。
而秦非正站在這兩座雕塑前,面帶遲疑地盯著它們。“砰!”誰能想到,這里面藏著個NPC啊????
林業仰頭看著天空中的光幕,遲疑道:“不會吧, 那些光點加起來好像也就只有10個。”仿佛昨夜的夢魘復刻。嗬,讓你裝逼,讓你搗亂!
從山那邊過來的一共有四個玩家,彼此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想來正在為那個不知名的死者而相互堤防。好在玩具熊下邊擺了一把椅子,兩人在游戲開始后不久便查探過那只熊,就是踩了那把椅子才上去的。兩側崖壁垂直陡峭,深灰色的巖石斷面比雪地還要冰冷。
一個D級玩家,反應遲鈍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蝴蝶這次來,是給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送人來的。
如今他們幾人作為鬼怪攻擊的活靶子,自己卻主動離開庇護物,往公廁走,豈不明擺著就是找死嗎?“我、我覺得你講的很有道理。”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秦非會問起也在應或預料之中,他沒多想,苦笑道:“你也發現了啊。”
“我知道你們不愿意在副本中和人合作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刁明還想為自己的MVP爭取一下。副本從來不是誰會慣著誰的地方,已經有人開始不耐煩了。搜救隊不可能無的放矢,既然他們敢說出“已全部遇難”這幾個字,那起碼也是有了九成把握。
他喃喃自語:“我們現在是死者了, 那其他人呢?”
谷梁這一次是真的昏過去了,他受的傷實在太重,補血藥劑也只不過能勉強吊著性命而已。鬼火道:“剛才在炒肝店門口蹲著的時候,有玩家來通知我們回去”但當秦非進入游戲室內后,卻發現里面的空間格外寬敞。
仿佛那正潛入屋內,有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不值一提似的。但面對這兩個人,他不可能像面對丁立他們一樣空口白牙直接張嘴就來。
他頓了頓,又否決了這個說法:“不,不對,我們的確在向前走。”
秦非輕輕皺起眉頭。
現在回憶起來,他似乎有點想不起剛剛那個傳話人的樣子……
那張和雪一樣冷清的面容上顯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厭憎,但他還是抬手,指向左側的路面。要是那么脆皮的話,這外觀還不如不穿。
秦非加快速度,向前躍進了兩個身位,在身后鬼怪反應過來之前,扭轉手中祭壇的蓋口。好在,女鬼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樓梯前豎著牌子,寫著“貴賓區”三個字,樓梯很黑,上面也黑咕隆咚的。豬的眼睛處是被挖空的,有兩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是唯一能夠透出背后玩家真容的地方。鬼嬰可以像真正簽訂過主從契約的鬼那樣,任由秦非指哪打哪。
是坑底的這只灰蛾嗎?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場縱火案發生的具體時間。有和彌羊秦非一樣散漫輕松,正觀察著情況的。
作者感言
秦非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