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
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咳。”
隨后。秦非:“……”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救救我……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林業嘴角抽搐。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
但這里不一樣。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作者感言
秦非的手生得好看,指節修長,可白皙柔軟的掌心中有一道紅色血痂,顯得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