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哪像這群趴菜？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黑暗的告解廳。根據《馭尸術》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蕭霄點點頭。“你在害怕什么？”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樹葉，泥土枯枝，天空。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沉聲道。——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雖然他們都是新人，但在這一天一夜的功夫中也已了解到了san值的重要性，錯過一個補充san值的機會，很可能就是朝死亡邁進了一大步。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系統分別給二鬼命名為【游蕩的孤魂野鬼二號】和【游蕩的孤魂野鬼三號】。

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

“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沒有人獲得積分。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

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圣子一定會降臨。”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

這樣想的話，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們要對16-23號動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進行。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

懲罰類副本。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

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