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他竟然還活著!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也沒穿洞洞鞋。還是……鬼怪?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這間卻不一樣。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
【不要靠近■■】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
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
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怎么了?”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徐陽舒在來之前上網搜尋過守陰村的資料。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
“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
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黑羽和暗火,作為規則世界內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唔……有點不爽。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孫守義揮了揮手道。“阿門!”
作者感言
彌羊三人點頭,獾將管道口重新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