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
秦非嘴角一抽。
這該怎么辦呢?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
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
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門外空無一人。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
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呼、呼——”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那是……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不對,不對。
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
作者感言
——雖然他在中心城里又一次掀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