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
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只要能活命。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
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
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
第37章 圣嬰院04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這是林守英的眼睛。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秦非:“……”
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
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簡直要了命!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作者感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