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nèi)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現(xiàn)在,19號有理有據(jù)的發(fā)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會是這個嗎?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xiàn)。
原來是這樣。“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tǒng)的提示?”那些零碎的、串聯(lián)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
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很快,秦非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別的線索。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fā)生了。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fā)地鉆回了鏡子里。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狀態(tài)?”鬼火總結(jié)道。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fā)男的頭發(fā)上。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tǒng)播報。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是我們剛才的彈幕!”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guī)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
與此同時,屋內(nèi)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按照大家剛才推斷出來的正確規(guī)則謎面,再過不到半個鐘頭時間,她的任務期限就要到了。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秦非眉心微蹙。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我們當然是跑啊。”
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那是個很經(jīng)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陌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來,可是……”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nèi)。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3——】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guī)則。
“縝密???”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xiàn)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
秦飛腦海里浮現(xiàn)出幾個字。
秦非屏住呼吸,繼續(xù)向前。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
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就在廣播結(jié)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
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xiàn)身在了結(jié)算空間內(nèi)。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0039號世界倒是很久沒見,上次開好像還是兩年前?”“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三途:?
作者感言
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nèi),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