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不然還能怎么辦?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
【8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嗒、嗒。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
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秦非攤了攤手。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咚——”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小蕭不以為意。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
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那……
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6號心潮澎湃!
“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祂這是什么意思?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不過問題也不大。傀儡頓時閉上了嘴。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
作者感言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