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不是雪山上最常見的災難嗎？

茫茫的大雪綿延無盡，在無光的夜晚被暈染成枯干的黑色，三人視野的盡頭，一片高聳的黑影靜默地佇立在雪地中。“老婆真的盛世美顏！”寂靜的冰藍色深潭悄無聲息的嵌在雪中，天空中的流云倒映在鏡面般的湖水里。

秦非一邊思索著，手上動作未停。

開膛手杰克的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旁邊的雪怪也被這突如起來的一幕弄懵了。青年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在黑暗中靜默地思忖了片刻，邁開長腿，穿過整條漆黑無光的走廊。

對于玩家們來說，這已經是極快的游戲速度了。

光是想想都覺得十分荒謬。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傀儡愣在哪里。

想必這件事是真的很值得思考了！然后他按次序每人發一個罐頭，再繼續推車，走向下一處圈欄。……

“還有其他動物朋友想進來嘗試嗎？錯過這個機會，或許會是你們今天最大的損失！”

假如是在中心城里呢？秦非已經轉身一腳踹開了旁邊的門。

聞人黎明第一個下落到地面，卻連放腳的位置都找不到。秦非甚至懷疑，假如飯后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烏青，而是悶頭在帳篷里睡了一覺，恐怕在夢中就會直接原地腐爛成一灘臭肉了。石像下方那句話成了今夜唯一已知的規則。

隨著夜色愈深, 來自密林的污染也越來越深重。充斥著侵略意味的進攻不間斷地襲來，肆意掠奪著僅存的氧氣，當牙齒擦過嘴唇時，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未能忍住，尖銳的齒尖下壓——就像蝴蝶一樣，即使隔得老遠，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肅殺之氣。

說沒鬼都不會有人相信。

像是鮮血，又像是腐肉。不知副本篩選玩家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機制，將警惕的人全都選到一起了，C1副本中擁有能進高級區資格的玩家有80多個，可最后膽敢踏入門內的，卻只有50多人。孔思明聽不懂什么是“污染”。

痛——那當然是不痛的。

聽起來，這個漂亮青年好像很有本事的樣子。“噓——”應或的目光在黑暗中脧巡。

兩名NPC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望向秦非，他們的臉上帶著呆呆的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距離南門的垃圾站開門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三途轉而講起了她今天下午的見聞。

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杰克治得死死的，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找到。

王輝捂著胸口，咬牙道：“你確定你看見貓咪進房間了？”彌羊這一個多小時備受折磨，現存的智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從細枝末節中判斷情勢了。就在他身后不足20厘米遠的雪地里，一具尸體正觸目驚心地躺在那里。

直接問“為什么來找我”的人還挺少見的。豬、牛、羊、馬。

“那就等等他們。”彌羊道。真的是這樣？彌羊現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缺德兒子說的漂亮話。

小秦為什么會特意跟他說起這個……應或覺得自己懂了秦非的想法。秦非垂眸，他仍在地面上繼續尋找線索，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在觸及到某處時動作忽然一頓。

玩家們看不清谷梁的臉，他完全被飛蛾的翅膀掩蓋住了，但，地板上浸出的那一灘鮮血，以及男人聲嘶力竭的痛苦呼號聲，都足以令人觸目驚心。“太好了。”老虎玩家的語氣中透出由衷的喜悅，“你們跟我來。”

秦非甚至感到，自己那一小塊皮膚正在輕輕顫栗。段南呆呆愣愣的，好像根本讀不懂空氣，丁立嘆了口氣，嘗試轉移話題：林業摔得太狠，在地上悶聲不吭的趴了好幾秒，才終于仰頭望向天花板處。

——這NPC口口聲聲喊他“蝴蝶小賊”，顯然是知道他，并且對他產生了某種誤解。不止秦非，雪坡上好幾個玩家都接二連三地低聲驚呼。

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有心眼。崩潰！！

還有兩個玩家選擇了放棄，如今也站在走廊邊上看熱鬧。什么黑霧，什么海底，像是一場剎那間恍惚而至的迷夢。他們那邊肯定還有更多，拿出來這些不過是應付場面而已。

……

那些雪洞是蟲子鉆出來的。每隔一段時間，勘測員都能夠從照片上發現新的細節。休息室里有個NPC，正做在沙發上煮茶，看見一個玩家氣喘吁吁跑進來，直接愣在了原地。

玩家中缺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清冽低沉的男聲響起，聲音中伴隨著些許沙啞倦怠。薛驚奇竟然也在榜單上，這令秦非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