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
唔……有點不爽。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斧頭猛然落下。
抓鬼。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首先排除禮堂。”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就快了!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撒旦是這樣。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
新的規則?
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更何況——
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50、80、200、500……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
作者感言
預選賽,展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