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
“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
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
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
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
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
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太牛逼了!!”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
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沒戲了。
……最重要的一點。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驚呼聲戛然而止。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秦、你、你你你……”秦非猛然瞇起眼。
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好奇怪。
作者感言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