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
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結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兩人并不感覺意外。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
蕭霄:“……”
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實在是有點……辣眼睛。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蕭霄愣了一下:“蛤?”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幾人被嚇了一跳。“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
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作者感言
村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