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樹葉,泥土枯枝,天空。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實在太可怕了。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秦非皺起眉頭。
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秦非停下腳步。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
觀眾雖然可以查看玩家的屬性面板,但天賦技能屬于進階類信息,觀眾們只能看出玩家的天賦技能是否開啟,卻無法看到技能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么。
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可卻一無所獲。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作者感言
村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