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噗——”犯人的背影消失在甲板下方, 豬人嘟嘟囔囔地抱怨著離開:“真是麻煩……這樣竟然也能跑掉?”
靈體們回頭看去。好在基本已經快到最底下,最后一點點路,烏蒙直接把刁明背了下去。可是該說點什么呢,段南暈乎乎的,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眼睛和身體失去了聯絡。
這家伙該不會想在他的手指頭上安家吧??假如紅白雙方的比分在之后幾天逐漸拉大,這個道具很有可能會引起兩方陣營玩家的爭端。
這次卻不同。
隱藏任務?“靠??”谷梁因此懷疑,黎明小隊已經被小秦策反。
秦非突然丟下這么大一個重磅炸彈,卻半點心理負擔也沒有,老神在在地走到一旁的花壇邊坐下,看起了單詞書。聞人黎明能做隊長總算還是有一些長處在身上的,八個人里,他是最先清醒過來的那一個。
他在考試之前一個禮拜都知道要避免說“掛科”兩個字!
“真是不好意思啊。”秦非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語調歡欣雀躍,“一不小心就看穿了你們的計劃。”但,呂心知道,這已經是如今的最優解了。那面掛滿動物頭的墻壁上還畫了許多橫豎交接的格子,同樣也是在模擬斗獸棋的棋盤。
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他一不小心將血抹到了祭壇上。秦非一看彌羊又開始嘴巴就知道,他那顆不太正常的腦袋瓜里絕對又在想些變態的事情了。
秦非斜了他一眼,并沒有被嚇住:“你都說了我是公主,為什么還要尊重一個平民。”但老板娘卻只敢說早餐鋪老板的壞話,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到羊肉粉店。
有人的臉皮下方擠滿鼓包,將面部撐得崎嶇不平。
雖然用了特效傷藥后傷口恢復如初,但創傷帶來的痛楚一時間卻難以消解。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
而且,秦非在第一次參加直播時就曾提出過,他認為系統不會放任玩家消極游戲。污染源在封印之海交給秦非的那枚戒指,現在依舊待在他的手上。雕刻風格極其細膩,每一處衣服的褶皺,每一個輕微的表情,全在雕塑上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
彌羊:淦!
秦非瞟了一眼,語氣十分篤定:“兩邊的是羊,中間那個是人。”銅鏡的震顫越來越強烈。“雪山副本開的次數不多,我看過兩次,那兩次拿到死者卡的玩家,好像都很快暴露了。”
每個NPC手中都提著一只鐵皮大桶,里面裝滿了紅色的泥狀物。
在觀眾們的眼里,他就是站在雕像堆里發了會兒呆。“這老東西進副本之前是職業干碰瓷兒的吧?”丁立愣怔地抬起頭,與秦非對視。
“臥槽,居然真的找到了。”林業眼睛都睜大了。
……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
等到三個人總算都按完指印,老保安滿意地笑起來。杰克從石洞中爬到開闊的空間里,驟然間覺得整個世界的空氣都清新了。
夜間一起離開的玩家們此刻全都聚在門邊,秦非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
從始至終,照片都沒有拍出神廟具體在雪山中的哪個位置,但最后這張從室外拍的神廟大門左側,有一抹黑影引起了秦非的注意。丁立心驚肉跳。幾秒鐘后,光圈徹底變紅。
孔思明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秦非的巴掌,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鬼火哭喪著一張臉。
NPC們給出的反應令蝴蝶的眉頭松動了些許。
他們片刻不停地行走在雪地中。
在房門背后,秦非看見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但包括鬼火幾人在內,六個穿著保安服的玩家卻當即露出欣喜的神色。
“他會不會是‘那個’?”接話的是在場唯一的女玩家,名叫阿惠。面對其他觀眾迷惑不解的目光,這靈體洋洋得意地仰起腦袋,解釋起來:現在他身處的已經不是正常的18層,而是16、17、18層拍扁后雜揉在一起的新樓層。
聞人黎明摸摸后腦勺,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紅暈。
“你們要參與游戲?” NPC慢悠悠地說道。救命!
祭壇的碎片每一塊都長得差不多,并沒有出現什么特殊樣式和標記。“成功了!!”
作者感言
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