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這么敷衍嗎??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
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
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秦非:“喲?”
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
這到底是為什么?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但任平還是死了。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
支線獎勵!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鬼女的手:好感度???%】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
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倒計時消失了。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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