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道理是這樣沒錯。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
“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怎么老是我??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禮貌,乖巧,友善。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而他的右手。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這個什么呢?多么令人激動!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
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
“那現在要怎么辦?”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