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祂的樣子好凄慘，秦非都不知該如何接話了。服務員在心中默默計算著他本次售貨可收到的提成。

很難。

——而是尸斑。秦非將照片放大。

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

秦非這樣想著，很快便來到了活動中心門前。

當時玩家們已經將隱藏任務做到了最后一環，系統提示明確告知了他們，只要砸碎銅鏡，任務就能完成，副本也將隨即結束。

——秦非在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開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個小時之前，絕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務成功退場，整個任務耗時不超過10分鐘。

青年慢條斯理地開口, 輪廓柔和的眼中閃過一抹鋒銳的光芒。他甚至已經不再執著于將秦非做成傀儡。“也是有點牛啊，通過完全錯誤的推理過程得出了正確的答案。”

他這亂糟糟的保安亭里翻翻找找，打開了一個又一個抽屜，最后終于找出幾張紙來。事情似乎變得有些難辦。實在已經仁至義盡。

小隊中的七人將繩子拴在彼此的腰上，列隊向密林行進而去。玩家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生者陣營通關任務中那五個“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圖上的五處分支點，憂的則是今晚注定不好過了。

“15，000積分。”秦非的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1塊5毛錢。他不是還戴著頭套嗎？為什么那氣流的觸感卻那么清晰！

彌羊被噎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但總歸是才認識不久的外人。”剛好，秦非的頭套是一只深灰色的貓。老頭一眼看中了這只實力最強橫的隊伍，一邊說著一邊沖到蝴蝶身旁，一屁股坐在蝴蝶腳下，狠狠拽住對方繡滿彩蝶的衣角。

那聲音充斥著驚慌，似乎是彌羊在喊：“小秦！！！”“陀倫一帶有少數民族聚居，勘測員意識到，這串字符似乎就是當地的語言文字。他又拿著去找了那個告訴他雪山傳說的老人。”

因為害怕被那間絞肉機房里的NPC發現，他們手腳并用爬得飛快，在船體開始搖晃之前，他們又發現了一個可以打開的通風口。

從污染源接下來的敘述中，秦非逐漸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秦非垂眸，低聲又問了一遍：“可是我很想去呢。”她欲言又止，沒有說完。

系統播報聲還在繼續。這令彌羊愈發不悅，雖然杰克大概率還并不知道登山規則，這只是他無意識造成的疏漏，可彌羊依舊萬分不爽。沒錯，那的確是一片樹林。

“我們現在出發，順著地圖上的這條路走, 應該可以在入夜前走到這個標記點。”離開結算空間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秦非抬腳便邁了進去。

秦非已經了解了王家全部的副本信息，他可以以確保，即使王家之后被玩家發現異常、又整個端掉，也并不會影響到他本人。C級以上副本里的玩家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沙啞蒼老的聲音的走廊中響起：“我是來社區借住的旅客，我在樓里迷路了。”

蕭霄點點頭，又搖搖頭。門后依舊一片漆黑。

他看著刁明的臉。

玩家聽完后愣了一會兒，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也沒再說話。

“我……我，好想上廁所，有沒有人和我一起去啊？”

站在湖中心的玩家們甚至感覺到腳下激起了一片震蕩，冰層的顏色迅速變淡，那是因為冰面下的灰蛾全部游向了另一方。

擺在長桌角落的白紙仿佛被風吹動，貼著桌面，緩緩挪到了秦非身前。

總之，祭壇現在嚴絲和縫地粘在了地上。

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丁立被他狼狽的模樣狠狠驚到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虛空之中的呼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密集。

圈欄區兩側傳來一片稀稀拉拉的回應。可這么大一具尸體擺在這里，哪個會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

應或：“我們隊里的人肯定會信我，我主要是擔心其他人。”

他甚至已經不再執著于將秦非做成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