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
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在林業(yè)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shù)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yǎng)的商業(yè)電影。
“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
“林業(yè)?林業(yè)?”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秦非但笑不語。
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xiàn)一無所知。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
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
“開始了。”他輕聲呢喃。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tǒng),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jié)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她這樣呵斥道。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fēng)向標。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掛畫與紙花環(huán)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wǎng),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dǎo)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yīng)也不為過。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dān)憂。說完這些, 林業(yè)長長舒了口氣。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jié)構(gòu),這次也是同樣。
【鬼女的手:好感度10%】“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qū)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
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
導(dǎo)游:“……?”
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是嗎?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林業(yè)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wěn)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了解過了。林業(yè)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
作者感言
“反正,12點總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