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
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然而——薛驚奇瞇了瞇眼。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再說。
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鳥嘴醫生點頭:“可以。”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原因其實很簡單。”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不要再躲了。”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林業。“……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
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秦非點了點頭。
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實在很想盡快離開。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他們終于停了。
“系統!系統?”
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
對啊……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作者感言
那戒圈原本看起來有些大了,但現在在秦非的手指上卻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