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以的，可以可以。”

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

三途沉默著。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與路道。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鬼火張口結舌。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可惜那門鎖著。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

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