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但也僅此而已。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熟練異常。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出口!
不對?!拔抑С智胤?。”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彼又亓恕?一定”二字的讀音。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
蝴蝶點了點頭。“尊敬的女鬼小姐?!鼻?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可以的,可以可以。”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噓。”秦非干脆作罷。
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
實在是亂套了!
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真是這樣嗎?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
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
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秦非:“……?”
作者感言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