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咚——”不過——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
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秦非不見蹤影。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
鬼火被迫單獨行動。他竟然去救了林業。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
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缺了一角的包圍圈眼見就要被右邊僵尸所突破。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廣播仍在繼續。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
——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這都能被12號躲開???”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作者感言
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