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混了三年,五年。血腥瑪麗。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最后十秒!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
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
“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而那簾子背后——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三途說的是“鎖著”。“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頭頂,天色隱約發暗。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
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
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三途問道。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秦非精神一振。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作者感言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