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guān)。
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可是……
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xiàn)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fā)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zhèn)ヒ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rèn)識自己一樣!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xiàn)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秦非詫異地挑眉。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
那個領(lǐng)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zhuǎn)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鞋跟踩落在地面,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在第七天的上午。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wù)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guī)則或是類似的東西?”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
在規(guī)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fēng),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百鬼夜行爆發(fā)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xiàn)出來。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zhàn)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直播大廳。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表現(xiàn)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蕭霄:“……”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到——了——”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觸,
再用力,還是沒拉開。導(dǎo)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guī)ё吡耍∥艺娌幻靼姿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nèi)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tài)。“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
取的什么破名字。——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guān)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人頭分,不能不掙。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dǎo)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jié)舌。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作者感言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