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黑黢黢的，看不清狀況。

秦非頷首：“那就開始吧。”

無盡的深淵，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青年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在黑暗中靜默地思忖了片刻，邁開長腿，穿過整條漆黑無光的走廊。這群大學生為攀登雪山所做的準備的確十分豐富。

打開以后柜子里空無一人，把鬼火氣的直跳腳。不管多高級的玩家對NPC基本都很客氣，就算碰上非常難搞的玩家，頂多也就是稍微多干點活。一旁的狐貍以及另幾個玩家都意興闌珊。

……

“不給制服也沒關系，我們是主動幫忙的志愿者，發個手電就行。”外面走廊上響起極輕的腳步聲，秦非站在緊閉的門前, 忽然高聲說道：

“太好了。”老虎玩家的語氣中透出由衷的喜悅，“你們跟我來。”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

而他們，就是后來的人。這是一只頭部腐爛，幾乎看不出人形的丑陋鬼怪，就像是末世電影中那些吃人的喪尸，渾身散發著難聞的腐臭味。

懸崖上的彌羊且先不論，秦非身旁，右邊僵尸出場這么久，漸漸的也有些觀眾認出了它。假如每個小孩都能帶來一個抓鬼任務，那分完所有玩家以后，應該還能有些剩。

安撫好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少年版污染源，秦非起身，走到門前。他們身上穿的，他們的皮膚，他們的肌肉，全都消失不見。

六個人只能排成長長一條，一個接一個，一路向前。

彌羊抬頭，望向那個突然比他還高出半頭的橡膠腦袋，覺得腦子里暈乎乎的。

雖還不至于到以秦非為首的程度，卻也已經很將他的言行放在心上。瞬間，有數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望過來。他的尸化值又上升了一些。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他低聲回答道：“我不記得了。”

那是開膛手杰克。

比較糟糕的是, 系統會抽取違規罰金。

彌羊：“？？？？？”

他干脆利落地放棄抵抗，順著那股神秘力量，一路沖到了秦非面前。“這么好的機會，真的不去試一下嗎？10顆彩球誒！！”四肢仿佛被某種無形的東西糾纏住，空間在瞬間壓縮反轉。

可是秦非還沒回來……

杰克有時會覺得眼前的畫面閃爍，這種閃爍感越來越強烈，就像失去信號的電視屏幕上閃爍的黑白色紋理。

余阿婆追殺蝴蝶也是有些策略的，估計特意往垃圾站的反方向追了，直到這會兒依舊不見蹤影。好在安全區對鬼怪的吸引力還在，他們只在最初突破包圍圈的時候受到了一些輕傷，沒跑多久就擺脫了身后的追兵。

幾秒之后，一股秦非此前從未感受到過的巨大吸力忽然從漩渦中心傳了出來！

因為擔心被蝴蝶堵在過渡空間里，秦非這次連片刻也不敢在結算空間中多做停留。這個令五個人手忙腳亂的任務，突然變成了秦非一個人的表演。

那個玩家不知道還有好幾個和他一樣拿到了居民身份的人，還以為自己就是獨一份，是這個副本里隱藏的重要線索人員。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這種誤判，在蝴蝶遇見小秦以后，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比如守陰村中的導游，還有圣嬰院中的白修女。秦非撬開了一個油漆罐頭，掏出那把他在商場貨架前精心挑選出的最大號油漆刷，彎下腰，認認真真開始刷門。

彌羊鼓足勇氣克服心理障礙，又試了一次：“菲菲公……”

“這個……那個，呃。”瓦倫老頭顧左右而言他, 舉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個吧！”還好雙手捂嘴的速度夠快，他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把眼鏡從鼻梁上搖下來。“烏蒙——”

怪物驟然吃痛，視野受阻，發狂般大叫起來。沒見識的A級玩家彌羊，還是第一回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