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挪移的鏡頭忽然停住,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開始交頭接耳。
開膛手杰克除了長得嚇人了點,和孔思明實際上沒什么嫌隙。同樣,也沒有哪個隊員會喜歡自己的隊長是個撿破爛的。而副本內,秦非正死死咬著他的嘴唇。
假如他們真的聽信了老虎的蠱惑。昨天晚上,豬人只公布了排名最末的玩家所持的彩球數,而前50%,聽起來范圍好像很廣,可誰也不愿拿自己的腿去冒險。假如這張紙上寫的是炒肝店的營業規則,那無論昨天還是今天,玩家們都沒有在店里看見過除了老板娘以外的第二個人。
14號。“這個房間好狠,要從房間這頭一路走到那頭,怕不是直接要成人彘了吧。”“也是有點牛啊,通過完全錯誤的推理過程得出了正確的答案。”
秦非不再猶豫,站起身。定好位置后,玩家們各自開工。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
啪嗒一下。結果證明,尸體和新鮮的血液一樣,都能使灰蛾瘋狂。
玩家們站在路旁,秦非為了遮掩自己,蹲在垃圾桶后面。“你是這么想,其他那些生者陣營的玩家可不會這么想。”
秦非曾經試圖低聲呼喊,或敲擊戒指,以獲取和污染源的聯系,但戒指均未給出任何反應。
剛才阿惠從帳篷里找到筆記時,只是在手上,拿了一會兒就頭暈腦脹,她不得不將道具存入隨身空間。秦非沒在意,提醒了一句:“走之前,我們最好還是再檢查一遍這座木屋。”
“請問……二樓的、房——間。”
“你!!”大象的其中一個同伴,一位熊頭玩家,憤怒地提起拳頭便要沖進屋內,“你這個騙子!!!”
聞人黎明深吸一口氣,縮到旁邊去裝鵪鶉了。
他們的姓名,說話時的語氣。他正在惶恐,因為剛才早上,在鸚鵡圈中,也有一名玩家慘遭割喉。這個孔思明已經自報家門,他雖是NPC,但,和玩家們一樣,都是Y大登山社的成員。
可現在,他怎么卻不見了呢???
雖然副本內的溫度的確極低,但,正常來說,以玩家們的身體素質,不至于在半小時都不到的時間里迅速削弱到這種程度。棋盤桌前,NPC的聲音緩緩響起。
也許現在根本不是12號。
烏蒙有些絕望。他那樣賣力地吸收著副本中每一滴可以吸納的血液,絕不可能完全沒有所圖。三途逃命的同時還非常有良心地惦念著他們的救命恩人。
天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倒計時器,上面顯示著30min的倒計時。不是說床底下是安全區嗎,為什么怪物也能擠進來?
蕭霄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心臟在胸腔中咚咚跳得厲害。一整夜污染造就的后果并沒有隨著日出煙消云散。
但偏偏就是秦非。但事實上,系統在副本最開始的時候就將死者的存在捅了出來。昨天沒能看清的,現如今,終于清晰地展現在了玩家們眼前。
那個鬼在安全區內似乎是無敵的,雖然也不至于一巴掌拍死一個玩家,但無論玩家們使出怎樣的攻擊,似乎都像撓癢癢一樣,無法對那個鬼造成絲毫傷害。
“這是什么?”鬼火嘴快地問道。
秦非上甲板,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溜到二樓三樓去查探一番,可眼下看著這滿甲板的NPC,他卻忽然轉變了主意。秦非眸底醞釀著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坐起身,直勾勾望著彌羊的眼睛:“你有辦法脫身。”
“怎么回事?”刁明倉惶地發問。“開賭盤,開賭盤!”
寂靜的冰藍色深潭悄無聲息的嵌在雪中,天空中的流云倒映在鏡面般的湖水里。
難道是徹底融入“被遛的狗”這個角色了嗎??刺骨的寒意穿透防水鞋與登山褲, 侵襲著皮膚和骨骼,但烏蒙恍若未覺。
球上有紅色的漆痕,仔細看去,竟是一張笑臉圖案。按照秦非第一次跑圈的速度來看,他現在早就已經該繞18樓三圈了。這些痕跡太連貫了。
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
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口袋空空的聞人隊長站在風雪交加中, 鼻頭被凍得紅彤彤的,看上去可憐巴巴。
“……你什么時候來的?”江同問。比起顏面掃地的蝴蝶大人,觀眾們口中“隔壁直播間那位”,任務進程就要順利得多。孔思明看起來一副精神脆弱的樣子,為了避免刺激到他,秦非沒有提起周莉的名字。
作者感言
秦非道:“我們今晚還想繼續做保安。”